创作声明:本文为虚构创作,请勿与现实关联
“你看看它是蛇吗?哪里有这么大的蛇,它能吃了我们!你必须把它处理掉!”
养了十年的白锦蛇银宝,突然撞塌实木梳妆台,用看待猎物的眼神盯着她。
而物业的警告、母亲的训斥与银宝的异常进食,都让她陷入绝境。
当银宝深夜用身体缠绕她至窒息时,她才惊觉,这十年的陪伴早已变味——它究竟是宠物,还是潜伏在身边的危险?
01
林晚星正伏在客厅的电脑前,紧盯着屏幕上密密麻麻的蓝色线条。
她站起身,走向厨房准备倒杯水,身后却传来一声闷响。
声音来源不是楼上,也非街外喧嚣,而是自她的卧室。
她心跳骤然加速,猛地迈步冲进卧室。
眼前景象令她全身僵硬:原本矗立的实木梳妆台轰然倒地,厚重的台面正面朝下,镜子碎裂散落,护肤瓶罐与乳液随意铺开,黏稠的香水残液混在一起。
碎片上,一条养了十年的白锦蛇——银宝,盘成一圈,身躯舒展,鳞片在灯光下反射出冰冷光泽。
她下意识抬手护住胸口,却仍感一股凉意顺着脊椎爬升。
银宝昂首不动,黑色的眸子冷静地注视着她,毫无温度。
过去,那双眼睛在柔和的灯光里总带着顺从与依赖;可此刻,她分明看到的是一双看待猎物的目光。
“银宝?”她的声音微颤,几乎吞咽不下去。
白锦蛇缓缓吐了几次信子,发出低沉的嘶嘶声,空气中立刻弥漫出一股腥味。
林晚星愣在原地,呼吸骤停。过往十年的养育与照料仿佛一场幻觉,她从未料到,这条宠物竟蕴含如此可怖的力量——推倒重达数十公斤的实木家具,对她而言,这早已超出了“宠物”的定义。
她迈出一步,却被门框拦住。
她知道再靠近一点,也许便会被那股野性的压迫吞没。
于是她退后半步,轻轻将卧室门推上,门与地面留一道缝隙,仅容一线光亮透出。
靠在冰凉的墙面上,林晚星的呼吸粗重且急促汗。
她望向窗外——临安市的夜色依旧璀璨,万家灯火与她此刻的恐惧形成鲜明对比。
在这高层公寓里,只有她和那条突然展现出未知力量的蛇,共处一室。
脑海里,一个从未出现过的念头如毒蛇般游走:它真的是我认识的银宝吗?
她闭上眼,努力平复心绪,却无法抑制内心翻腾的疑问和恐慌。
她没想到,十年的相伴,换来的是一夜之间的生死隔阂。
02
林晚星今年三十一岁,在临安市一家设计院担任结构工程师。
十年前,她还是初出校园的应届毕业生,一次在宠物集市上,出于好奇买下了一条只有筷子般长的白锦蛇幼崽。
室友见状惊慌失措,她却觉得银灿灿的小蛇可爱,给它取名“银宝”,希望它成为自己的“银牌宝贝”。
自那以后,这条蛇和她一起度过了十年。
这些年里,林晚星从一个青涩的新人,成长为能够独当一面的项目负责人。
上周,公司因一个承重柱设计问题与甲方僵持不下。
最终,她主动请缨赶往现场,带上笔记本电脑,用三个小时的建模与数据演算,提出了既满足美观又保证安全的优化方案。
当方案呈上时,那位原本咄咄逼人的甲方负责人沉默良久,才拍着办公桌脱口道:“行,就照这个来,林工,你真专业!”
那一刻,林晚星在职场中找回了久违的自信与成就感。
然而,事业的顺利并未填补生活的空缺。
身为三十一岁的单身女性,她在父母眼中依旧是“棘手”的婚嫁问题。
就在昨晚,母亲陈美华的电话如期响起:“晚星,王阿姨给你介绍了个对象,人是中学老师,性格稳重,比你大三岁,属相也配。本周六见面,你得去!”
林晚星强忍疲惫回答:“妈,这周要加班,图纸正在赶,实在没时间。”
话音未落,母亲的声音便提高了八度:“加班加班!你都三十一了,还想拖到什么时候?我告诉你,这次不去我就亲自来临安!”
话音刚落,“啪”地一声,电话挂断。
林晚星瘫坐在沙发上,她心中难以言说的孤独涌了上来。
每当这种时刻,只有银宝能给她片刻安慰。
它从恒温玻璃里探出头,悄无声息地滑到她身边,把粗壮的头颅轻轻搭在她的腿上。
林晚星会反复抚摸它光滑的鳞片,将那些不能向他人倾诉的烦恼低声诉说:“银宝,我是不是很失败?为什么人一定要结婚?有你在,不也挺好?”
虽然银宝不能回应,可它一直默默陪伴,成了她在这座城市里唯一的慰藉。
为了银宝,她付出了很多。
她租下比同龄人更大的房子,仅为给它足够的活动空间;每月收入中相当一部分都用来购买冷冻白鼠和兔子,以及支撑巨大恒温箱的电费。
朋友见状不解,甚至劝她:“晚星,你养只猫或狗不好吗?养这种大家伙,哪个男人敢走近?”
可她只是微微一笑。
对她而言,银宝早已不只是宠物,而是家人、伙伴;全世界或许都不理解,但它懂她。
可今晚,十年来的信任与依赖被那声巨响击碎。
03
梳妆台倒塌后的几天,林晚星彻夜难眠。
她第一次对与银宝同处一室感到恐惧。
夜里,她不再让银宝盘在床上,而是将卧室反复上锁,自己蜷缩在客厅的沙发上,裹着薄毯,一动不敢动。
一有风吹草动,她就猛地坐起,胸口剧烈起伏,总觉得那扇并不牢固的卧室门随时会被撞开。
这份不安蔓延到白天,影响了她的工作。原本应当审核完毕的图纸,她反复核对三遍,仍遗漏一个小数点。
若非助理小李及时发现,一旦发出去,后果堪忧。
“晚星姐,你最近是不是累坏了?”小李递上一杯温水,关切地问。
林晚星勉强笑了笑,只说是天气反复感冒了。
实际压垮她的,是三股几乎同时袭来的压力。
首先是一纸物业通知。这个小区新换了物业,经理严格且仔细。
前几日,她和社区网格员上门核对住户信息时,无意中发现了卧室角落的恒温箱。
物业经理脸色变得严峻,警告说:“高档小区禁止饲养大型异宠,给你一周时间处理,否则将联合房东解除租约。”
紧接着,房东来电,声音中带着无奈:“晚星,我也没办法,物业有硬性规定。”
最后,是母亲的绝望通牒。
周六,林晚星拒绝了相亲;周日一早,母亲陈美华来电,语气平静却冷漠:“你心里只有那条蛇,不是家人。从今起,我不承认你这女儿。什么时候处理掉它,什么时候再联系我。”
外界的压力已让她几近崩溃,然而银宝的异常表现,成了最后一根稻草。
一周来,银宝几乎断食。林晚星按惯例购买荷兰兔肉,解冻后放入箱中,却始终完整无缺。
它对食物毫无兴趣。
更让她不安的是银宝夜里的动作。
以往,它只是静静盘在床脚;自从她睡在沙发后,每到深夜,就能听到箱内传来摩擦声,蛇身在木门上滑动,发出“沙沙”声,像是在不断撞击、试探。
那声响在寂静中尤为刺耳,仿佛提醒她:它不满被隔离。
04
林晚星周二下午还在办公室的电脑前,眉头紧锁地盯着那张错综复杂的节点图。
这时,前台小妹急匆匆地跑过来,声音有些发抖:“林姐,你快去看看……你妈到公司了,在会议室里一直在哭。”
“什么?”林晚星站起身,心口一阵发紧,脚步却不由自主地冲向会议室。
她还没推开门,就听见母亲陈美华的哭喊声透过门缝传来——声音震耳:“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?养了个女儿,宁可和条蛇住,也不理爹妈!”
林晚星深吸一口气,推门而入。
只见陈美华坐在沙发上,一手拍着腿,一手抓着面颊,泪眼汪汪;父亲林建国站在一旁,额头有细汗,却没资格上前劝阻。
几位部门领导和同事面面相觑。
“你还知道来!”陈美华见到女儿,哭声一扬,“你这个不孝女,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妈?”
“妈,我们私下说行不行……”林晚星连声解释,声音里带着抑制不住的颤抖。
同事们的目光落在她身上,有同情,也有好奇,这让她觉得浑身发烫。
“私事?要是她被蛇咬死,也是她的私事?”陈美华猛地站起,抓住部门王总的袖子。
“王总,你说说,我晚星不结婚、不谈恋爱,就养了条大蛇,这算什么啊?”
王总连连摆手:“阿姨,您消消气,公司不干涉私生活……”
“我说过了!”陈美华甩开他,步步逼近林晚星,“现在,跟我回去,把那条蛇赶紧处理掉。不然我就住在公司不走!”
在母亲声嘶力竭的怒吼中,林晚星失了颜面,被同事护送出了办公室。
她脸色死灰,脚步都没力气。
回到两室一厅的公寓,灯光已起,她的心跳却更快。
陈美华像搜查官一样,丈量每个角落,直到看到那台恒温箱——足足有半米高、钢化玻璃圆顶。
银宝乖乖的在里面,但还是吓的母亲倒退几步,嘴里不停嘟囔:“真的作孽。”
那夜,母女俩在客厅爆发了有史以来最激烈的争吵。
陈美华逼宫式地摊牌:“要么立刻把蛇送走,顺便去相亲结婚;要么我和你爸马上搬出去,从此不相往来。”她的语气里带着不容抗拒的决绝。
林建国瘫坐在沙发边,按捺不住地吸起了烟。
林晚星锁进房间,关上门,手指死死扣着门把。
客厅里传来父母急促的叹息和低声争执,仿佛铁锤砸在她的心口。
05
陈美华的到来,犹如一次突如其来的震动,将林晚星原本就不稳定的生活推向了新的边缘。
随后几天里,三件事依次发生,让她的世界彻底崩塌。
自从母亲搬进来后,银宝的状态迅速恶化。
恒温箱中的它,不再像往常那样静静蜷伏,而是变得焦躁不安。
每到深夜,便用坚硬的脑袋狠狠撞击玻璃门,发出一阵阵闷响,仿佛在无声控诉。
林晚星曾数次靠近,目光透过玻璃看到它的眼眶泛红,血丝密布,眼神惊恐,却无声挣扎。
它拒绝进食,消瘦明显。看着银宝痛苦的模样,她的心头升起一阵莫名的恐惧。
一天下午,陈美华执意带她去超市采购,让生活重回“正常”轨道。
出门前,林晚星反复叮嘱父亲:“千万别碰卧室的门。”
可父亲林建国心疼妻子,说沙发太硬让她腰痛,便想把她房间那把人体工学椅搬出来。
他轻轻拧动门把,门缝刚露出半截,银宝猛然跃出——那条银灰色的巨蟒瞬间滑到门口,鳞片与地面摩擦发出刺耳的声响。
林建国惊呼一声,跌坐在地上,人瘫软在那儿。
就在银宝快要滑进客厅时,买菜归来的母女二人冲进门,吓得目瞪口呆。
林晚星顾不上理会心跳,飞身而上,用尽全力把银宝塞回房间,紧锁门栓。
陈美华抱着还在发抖的丈夫,说不出一句话,最后一头栽倒。
她俩匆忙用冷水掐人中,又安抚林建国,整条长廊里只剩下三人急促的喘息声。
那一刻,林晚星感到浑身虚脱,第一次真切意识到:银宝已不仅仅是“宠物”,而是随时可能失控的威胁。
当晚,父母因惊吓过度早早入眠,客厅陷入寂静。
林晚星侧躺在沙发上,却辗转难眠。夜深至凌晨两点,她忽然听见卧室那头传来“咔哒”一声,像是锁芯被拨动的音节。
她紧张地坐起身,只见卧室门被缓缓顶开,银宝的身影在门框中逐渐显现。
它无声滑出,直直朝她靠近。她心中一紧,整个人动弹不得。
银宝绕到沙发前,沉沉伏下,又一次用它宽大的身体一圈圈将她裹住。
但今晚它收紧了力度,蠕动的鳞片压得她胸口剧烈起伏,呼吸每况愈下。
她能听见自己胸腔里骨骼发出的轻响、肺叶被挤压的窒息感。
就在她几乎以为要失去意识之际,银宝忽然松开,将头轻轻放在她腹部,像平常那般安静。
黑暗中,她全身被冷汗浸透,袖口紧贴肌肤。
这一连串的事件,彻底摧毁了林晚星为银宝辩护的最后倔强。
那几秒的濒死恐惧告诉她:银宝如今不仅伤害了家人,随时也可能扼杀自己。
坐在晨曦未露的房间里,她默默下定决心——必须带它去专业机构检查,弄清楚它为何突然变得如此危险!
06
第二天清晨,林晚星顶着深重的黑眼圈,走到餐桌前,对父母郑重宣布:“我决定带银宝去检查一下。”
陈美华抬头,惊喜得几乎要落泪:“对!该检查,就找专家看看它到底出了什么问题!”
通过在宠物行业工作的朋友,当天下午,林晚星联系上了临安市自然博物馆的工作人员,爬行动物研究员——周明远教授。
周教授在业内数一数二,平时不轻易接诊,但在朋友耐心解释了银宝十年来的饲养情况后,他出于研究兴趣,同意抽出半小时会一面。
当天傍晚,林晚星和父亲费了好大力气,把银宝装进专门定制的大帆布袋里,然后驾车前往郊区的自然博物馆。
馆区环境宽阔,夕阳透过林间大道投下斑驳光影。
周教授大约五十出头,戴着金属边眼镜,气质平和,却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。
他引着他们来到一间明亮的实验室,四周摆满了各式仪器。
“把它放出来吧,不用担心。”周教授微笑着说。
林晚星和林建国对视一眼,小心翼翼地解除帆布袋束口,银宝缓缓滑出。
它先在地面上探头审视环境,又循着林晚星的脚步,盘成一圈。
周教授戴上医用手套,动作干脆利落:先检查银宝的口腔,打开它那宽大的颌部,查看牙齿和舌面;再掀开眼睑,检查第三眼睑和角膜;随后沿着身体轻压,感受肌肉和鳞片的紧致度;最后,他用听诊器聆听银宝的心跳和肺部气息。
整个过程中,银宝表现平静,没有任何反抗,只有偶尔轻微的吐舌。
结束后,周教授脱下手套,点头道:“外观和体态都很健康,比不少人工饲养的爬行动物都要好。看得出,你们照顾得非常细致。”
林晚星长舒一口气,鼓起勇气问:“教授,它最近有个特别的习惯,不知道正常不正常。它长大后,总缠着我睡,紧贴不动,一晚上都不离开。”
周教授的微笑停在半空,镜片后目光锐利:“每晚都这样?”
“对,每天。”林晚星点头。
“那它最近的食欲如何?比如过去一星期。”
教授声音平静,手中不停的翻着资料,神情却透着一丝严肃。
她低头道:“…已经快十天没进食了。”
周教授蹙眉,沉默了片刻,视线落在银宝身上,目光越过它的背脊,转向房间角落,空气仿佛凝固。
林晚星感到心口紧缩,赶紧问:“教授,它是…生病了吗?”
教授没有直接回答,又看了一眼手中的资料,随后抬头注视她,声音却异常低沉:“它缠着你睡觉时,身体是蜷缩成团,还是完全伸展开,一头一尾紧贴着你?”
这个问题仿佛击中了林晚星的神经。
她想起昨夜那几秒的窒息体验:银宝不是蜷缩,而是笔直伸展,整条身体紧紧裹住她。
她脸色骤然变得苍白。
周教授见状,眼里闪过一丝紧迫与怜悯。
他猛地从椅子上站起,椅子腿与地板摩擦出清脆的声响,浸染在安静的实验室里。
林晚星的大脑一片空白,嘴唇无意识地颤抖着。
“怎么了……”
周明远根本没理会她的问题,往前走了一步,用一种不容置喙的、带着一丝颤音的语气,几乎是命令道:
“它不是你以为的银宝,快送走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