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老板,这个水,我全要了。”
一个独居女人买光超市60桶水,邻居更说她家半夜传出怪味。
警察上门核实,她却死死抵住门,崩溃哭喊:“不!你们不能进来!”
门后,究竟藏着什么让她不惜一切也要守护的秘密?
01
林芳芳今年三十八岁,一个人住在幸福里小区的六楼。
这个小区,名字叫“幸福里”,但住在这里的人,大多跟幸福没什么关系。
这是一片建于上世纪九十年代的老旧居民楼,没有电梯,楼道里堆满了杂物,墙壁上贴满了牛皮癣一样的小广告。
住在这里的,也大多是些上了年纪的老人,和像林芳芳这样,没什么钱,在这座大城市里勉强扎根的外地人。
林芳芳是三年前搬来这里的。
她不爱说话,也很少出门,邻居们对她的印象,就是一个词——老实。
甚至,老实得有些木讷。
她在一-家服装厂上班,每天踩着点出门,踩着点回家,两点一线,生活规律得像一台设定好程序的机器。
她不化妆,不打扮,一年四季,都穿着那几件洗得发白的旧衣服。
人长得不算难看,但总是低着头,弓着背,一副怕见人的样子,生生地把自己的存在感,降到了最低。
关于她的过去,没人知道。
邻居们只知道,她好像是个寡妇,丈夫前些年因为意外去世了,也没有孩子。
她一个人,守着这间不大的两居室,也守着一份外人无法探究的孤寂。
平时,大家跟她打招呼,她也只是腼腆地笑一笑,或者“嗯”一声,从不多说一句话。
时间久了,大家也就习惯了她的沉默。
在这个人情淡薄的城市里,一个不爱惹事的单身女人,就像一滴水,滴进水里,悄无声息,也无人关心。
她就像这栋破旧居民楼里的一块旧砖,安静地,待在自己的位置上,风吹不着,雨淋不着,也见不着阳光。
日子,就这么一天一天地,平静如水地过着。
直到半个月前,林芳芳被她工作了五年的服装厂,辞退了。
厂里效益不好,要裁员,像她这种没什么技术,又沉默寡得罪了组长的老实人,自然是第一批被裁掉的。
失业后的林芳芳,变得更加沉默了。
她整天把自己关在屋子里,窗帘拉得严严实实,邻居们好几天都看不到她出门。
有人觉得,她可能是想不开了。
也有人觉得,她可能早就搬走了。
但只有住在她对门的张大妈,偶尔能在深夜里,听到她屋里传来一些奇怪的,像是搬东西,又像是敲敲打打的细碎声响。
但张大妈也只是在心里嘀咕几句,并没有多管闲事。
毕竟,各家自扫门前雪,谁又有闲心,去管别人家的闲事呢?
大家都以为,林芳芳会像之前一样,安安静静地,不知道在哪天,就又找个工作,继续过她那无声无息的日子。
可他们谁也没想到,这个老实木讷的女人,会突然做出一个让所有人都大跌眼镜的,极其反常的举动。
而这个举动,也像一颗投入湖面的石子,将她自己,和一件不为人知的秘密,一起拽出了水面。
02
林芳芳再次出现在邻居们的视线里,是在一个星期之后。
那天下午,她穿着一身灰扑扑的旧衣服,推着一辆破旧的,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小推车,走进了小区门口的老王超市。
老王超市,是这一片唯一的超市,老板老王,是个四十多岁,有点胖的中年男人,人很和气,跟街坊邻里的关系都很好。
“芳芳啊,好几天没见你了,上班了?”老王看到她,笑着打了个招呼。
林芳芳没说话,只是点了点头,然后径直走到了卖水的地方。
老王超市里的桶装水,都是那种最普通的,18升一桶的矿泉水。
平时,也就是周围的居民,或者旁边工地的工人,偶尔会来买上一两桶。
可林芳芳接下来的举动,却让老王惊掉了下巴。
她指着那堆积如山的桶装水,对老王说:“老板,这个水,我全要了。”
老王愣了一下,以为自己听错了。
“啥?全要了?妹子,你没开玩笑吧?这可有六七十桶呢?”
“我没开玩笑。”林芳芳从口袋里掏出一沓皱巴巴的,看起来是她全部家当的钞票,放在了柜台上,“我全要了,你帮我算算多少钱。”
老王看着那沓钱,又看了看林芳芳那张没什么表情的脸,心里犯起了嘀咕。
这女人,莫不是受了什么刺激,脑子坏掉了吧?
买这么多水干什么?
当咸菜腌吗?
“妹子,你要这么多水干嘛用啊?这水,放久了也不好喝啊。”老王忍不住劝了一句。
“你别管了,你就说卖不卖吧。”林芳芳的语气,有些不耐烦。
“卖,卖,当然卖。”老王打开门做生意,没有把钱往外推的道理。
他帮着林芳芳,一桶一桶地,把水往她那个小推车上搬。
那小推车,一次最多也就能装五六桶。
林芳芳就那么一车一车地,往自己那栋没电梯的居民楼里运。
她的身体很瘦弱,看起来没什么力气。
每一车水,她都推得极其吃力,汗水顺着她的脸颊往下淌,浸湿了她的衣领。
从超市到她家那栋楼,不过两百米的距离,她来来回回,走了十几趟。
几个小时下来,超市门口那座像小山一样的桶装水,硬是被她一个人,给搬空了。
老王看着她那摇摇欲坠的背影,心里直犯嘀咕。
太反常了。
这绝对不是一个正常人会做出来的事。
这女人家里,肯定是出了什么事。
03
林芳芳一次性卖光了六十桶水的“壮举”,很快就在这个不大的小区里传开了。
邻居们议论纷纷,说什么的都有。
有人说,她是被服装厂辞退,受了刺激,精神不正常了。
有人说,她可能是被什么人给骗了,加入了什么奇怪的组织,要“净化水源”。
更有人,开了个恶意的玩笑,说她是不是想在家里修个游泳池。
这些流言蜚语,自然也传到了老王的耳朵里。
老王是个热心肠,他总觉得,这事没那么简单。
一个单身女人,失了业,不去找工作,反而花光了自己所有的钱,去买一屋子的水。
这背后,肯定有事。
他开始不动声色地,留意起林芳芳的动向。
他发现,林芳芳自从那天把水都搬回家后,就再也没出过门。
她家的窗帘,依旧是二十四小时拉得严严实实。
也没见她叫外卖。
一个人,不吃不喝,能活几天?
老王越想,心里越是发毛。
他找到住在林芳芳对门的张大妈,跟她打听情况。
“王老板,你说六楼那个林芳芳啊?”张大妈一听,话匣子就打开了。
“她可真是越来越怪了。以前虽然不爱说话,但好歹每天还上下班,能见着个人影。现在,整天就躲在屋里,也不知道在搞些什么名堂。”
“我跟你说啊,她家最近,老是传出来一些怪声音。有时候是半夜,有时候是凌晨,就听到她屋里,咚咚咚的,像是在砸墙。还有啊,她家下水道,最近老是堵,物业上去修了好几次,掏出来的,都是些烂树叶子和黑乎乎的泥巴,你说怪不怪?”
“还有更怪的呢,”张大妈压低了声音,神秘兮兮地说,“前天晚上,我起夜,路过她家门口,你猜我闻到什么味了?”
“什么味?”老王的心提了起来。
“一股子……一股子中药味!浓得不得了!就跟那中药铺子里一样,又苦又涩,还带着点土腥味。你说,她一个好端端的人,在家里熬什么药啊?还熬那么大的味。”
张大妈的话,让老王心里的不安,又加重了几分。
买水,砸墙,烂树叶,中药味……
这些看似毫不相干的线索,串联在一起,让整件事,都透着一股说不出的诡异。
老王是个生意人,也是个老实本分的公民。
他不想惹事,但他也做不到眼睁睁地看着一个邻居,可能在自己不知道的角落里,陷入了某种危险的境地。
他犹豫了很久。
最终,在又一次看到林芳芳的窗户,连续三天三夜,连一丝灯光都没有透出来之后,他下定了决心。
他拿起了柜台上的电话,拨通了那个他这辈子,第一次主动拨打的号码——110。
04
接警的,是辖区派出所的民警。
老王在电话里,把林芳芳买水,和邻居们反映的那些异常情况,一五一十地,都跟警察说了。
他反复强调:“警察同志,我不是想告状,也不是想多管闲事。我就是觉得……那女的,状态太不对了,我怕她一个人在家,会出什么意外。你们能不能……去看看她?”
警察在电话里安抚了他,并表示会立刻派人去核实情况。
半个小时后,一辆警车,闪着灯,停在了幸福里小区的门口。
车上下来两个警察,一个看起来四十多岁,是带队的陈队长,另一个年轻一些,是辅警小李。
老王赶紧迎了上去,又把情况当面说了一遍。
陈队长听完,眉头也皱了起来。
作为一个经验丰富的老刑警,他敏锐地感觉到,这件事,可能不像表面上那么简单。
一个独居女性,失业,行为反常,与外界隔绝。
这些要素,组合在一起,往往都指向了一些不好的结果。
“行,我们上去看看。你带我们去。”陈队长对老王说。
老王带着两个警察,爬上了那栋破旧居民楼的六楼。
楼道里,光线昏暗,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潮湿发霉的味道。
他们站在林芳芳家的门口。
那扇红色的防盗门,看起来有些年头了,上面还贴着一张去年过年时,已经褪了色的“福”字。
陈队长没有立刻敲门。
他把耳朵贴在门上,仔细地听了听。
屋子里,没有任何声音,死一般地寂静。
他又凑到门边,闻了闻。
一股若有若无的,混合着泥土和植物的奇特气味,从门缝里,飘了出来。
陈队长的眼神,瞬间变得锐利起来。
他给小李使了个眼色,然后,才抬起手,用力地敲了敲门。
“咚、咚、咚。”
敲门声在安静的楼道里,显得格外响亮。
过了好一会儿,门里,才传来一阵极其轻微的,拖沓的脚步声。
脚步声,在门口停了下来。
但门,没有开。
“谁?”一个女人的声音,从门里传了出来,充满了警惕和怯懦。
是林芳芳的声音。
“你好,我们是派出所的,接到群众反映,过来了解一下情况。”陈队长的声音,沉稳而有力。
门里,瞬间没了声音。
又过了漫长的几十秒,久到陈队长都准备让小李去叫开锁公司了,门上的猫眼,才暗了一下。
显然,是里面的人,在往外看。
“咔哒”一声,门锁,被从里面打开了。
门,开了一道很小很小的缝。
林芳芳那张苍白而憔悴的脸,从门缝里露了出来。
她的头发很乱,眼窝深陷,眼神里充满了惊恐和慌乱,像一只受了惊的小鹿。
“警察同志……有什么事吗?我……我没犯法。”她的声音在发抖。
“你别紧张,我们不是来查案的。”陈队长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温和一些,“我们只是接到你邻居的电话,说你好几天没出门了,有点担心你,所以过来看看,确认一下你的安全。”
一听到“邻居”两个字,林芳芳的脸色“刷”地一下,变得更加苍白了。
她的目光下意识地就想去关门,身体更是猛地挡在了门口,声音颤抖得像要哭出来。
“我……我没事!我好得很!你们走吧!求求你们了!”
“你开门,让我们进去看一下,确认你安全了,我们马上就走。”陈队长盯着她的眼睛,不容置疑地说。
“不……不行!”林芳芳的情绪忽然激动起来,她死死地用身体抵住房门,像是后面藏着什么极其可怕的东西,“你们不能进来!绝对不能进来!”
她这过激的反应,彻底暴露了她内心的慌乱。
陈队长的眼神,瞬间冷了下来。
他不再废话,对身旁的辅警小李使了个眼色。
两人一左一右,根本没给林芳芳任何反应的时间,合力猛地一推。
林芳芳一个弱女子,哪里抵得住两个成年男人的力量。
她惊叫一声,被推得连连后退,一屁股坐在了地上。
房门,被彻底撞开。
一股浓烈、湿热,夹杂着泥土和植物腐败的奇异气味,瞬间从屋子里,扑面而来。
冲在最前面的陈队长和小李,在看清房间内景象的刹那,整个人都像被施了定身法一样,僵在了原地。
即使是见惯了各种大场面的陈队长,瞳孔也不禁猛地一缩,脸上写满了无法理解的震惊,喉咙里发出了不敢置信的、嘶哑的声音。
“我的天……这……这怎么会是这样……”